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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书法市场属于“礼品市场”
温钦画廊 / 2011-08-18


       当 代书法市场属于“礼品市场”,书法经济属于“礼品经济”。“礼品市场”的一个最大特点即是有送无卖,有卖无价,有价无市。很多人对书法的需求并不是真正的 艺术需求,甚至连纯粹的商业需求也没有,而仅仅是用于晋升职位或政治腐败的需求,现在的一些官员腐败已不像原来那样赤裸裸的金钱与权力的交易了,而是将金 钱的价值转移到其他不太明显的实物上,这样,通过迂回曲折的方式来获得职位的晋升或利益的交换,往往比直接买官卖官跑官要官要来得更为稳妥,而且成为许多 人屡试不爽的金科玉律!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书法就不是书法了,而是以礼品之名而行权力之实,其实成了一种权力符号,这种带有权力符号的“馈赠礼品”又如 何能与自由市场交易挂得上钩呢?

以上是从宏观层面观察当代书法市场的整体走向。但是,这并不是说当代书法不能构成市场,恰恰相反,从微观层面来说,当代书法是可以构成市场的。不同的书法群体、不同的书法阶层和不同的书法流派,可以形成不同的市场格局,尽管这种市场格局未必很明显。

如果从书法阶层来分析,我们大致可以将当代书法市场分为几大板块:一是官员书家板块;二是地方主力板块;三是实力派书家板块;四是名人书家板块。

官 员书家板块以占据书协或其他党政军部门要职的官员书家为主,这类人一般是协会或文联的重要领导人,或者是其他党政军部门及中央企业重要机构的负责人。这一 板块是构成当代书法市场的主力军,我们甚至可以说,当代书法市场几乎就是他们的市场也毫不为过。当然,在这一群体里的各个书家的市场价格并不是铁板钉钉 的,比如同是书协主席的沈鹏和张海,无论是在任上还是任下,我以为,沈鹏的价格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呈上升趋势,而张海在位之时,其价格会大幅上升,而卸 职之后,很可能会略有下降。当然,这与当年的刘炳森又有很大不同。刘炳森在世之时价格剧烈上升是有目共睹的,但其死后则出现急剧下跌之势,这是刘炳森与张 海等人的不同之处。而如银监会副主席唐双宁、电监会主席邵秉仁之类的经济官员,其在位时虽名声在外,但因其是圈外人士,再加作品质量差强人意,故虽然现时 价格看好,但毕竟只是昙花一现,难以持续坚挺,这样的书家最终很可能会让书法历史及书法市场所遗忘。李铎则属军队系统的颇有威望的官员书家,其作品质量在 沈鹏之下,张飙、邵秉仁、唐双宁等人之上,与欧阳中石水平大致相当,故其价格会一直相对坚挺,也可能会受市场持续追捧,但未来市场价不会有太多涨幅,也不 会出现急剧下跌的态势。

地 方主力板块主要是以占据地方书协要职的书法家为主,此类人均各领书坛风骚,可谓当代书坛之风云人物,无论其涉足书坛的历史、人脉,还是各种社会资源,都占 优势地位,这些都是构成其作品价格坚挺的重要因素。如浙江之章祖安、朱关田、祝遂之、马世晓、鲍贤伦等,海上之周慧君、胡传海,江苏之尉天池、孙晓云、言 恭达,山东之魏启后、郭连贻、蒋维崧等,辽宁之聂成文、伦杰贤等,四川之何应辉、刘云泉,福建之柯云瀚、李木教等等,虽然各地方主力书家之实力高下各个不 同,然其均是“称霸”一方之“诸侯”,其多年来经营的地方书协也为其价格的坚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无论其作品质量上乘也好,低劣也好,均难以在短时间内抹 杀其市场地位。但以我观之,在未来的时间里,朱关田、祝遂之、魏启后、蒋维崧、何应辉、伦杰贤等书家的价格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下挫趋势,而如尉天池、钟明善 等人的价格则很可能会急剧下挫甚至一落千丈。

实 力派书家板块的市场价格则一两句很难说清。因为存在着对“实力”二字之不同解剖,谈论问题的角度不同,所得出的结论亦不相同。比如如果言其在占有书法资 源、人脉及各种社会资源上的实力的话,那么对其作品质量实力之考察倒在其次了,而如果言其作品质量之实力而其他实力均不是很突出的话,那么,其作品价格也 会受到影响。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应该尽量将这两方面综合考察之。一般来说,在书坛出道较早、其作品质量尚可之书家,其在其他社会资源上的实力还是相对比较 强的。此类人也或多或少地占据着或曾经占据过书协或学院之要职,而且能引领书坛一时之风云,此类书家的作品在当前不会畸高,但是会呈持续小幅上升之势,即 使不会上涨,也会相对比较坚挺,此类人以王庸、石开、刘正成、沃兴华、郭子绪、张羽翔、于明诠、张东明、陈忠康、赵彦君以及正统帖学派的张旭光、孙晓云、 黄惇以及学院派的陈振濂、邱振中等为代表,此类人应该会构成当代书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真正的市场主力军,但除个别人外,其上升幅度均不会很大。请大家注 意,我在这里所说的实力派书家不包括那种专以炒作而具有实力之书家。专以市场炒作而具实力之书家又另当别论,需要指出的是,当今书坛,此类人还相当多,不 一一列举。

最 后一类是名人书家板块。名人书家是指在政、经、文、学界有着较高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书法家,此类书家年龄一般较大且多是书法圈外人士,具有综合影响力,如启 功、赵朴初、季羡林、文怀沙、欧阳中石、冯其庸、王学仲、贾平凹等。此类人士因本非专业书界人士,除作家贾平凹之外,其进入市场流通的作品数量相对较少, 故其市场相对于其它书法家来说,将会一直保持平稳态势,而且部分人将会持续上涨,但部分人也有可能会出现些微下挫。如启功、赵朴初等人价格可能会持续上 扬,而季羡林、任继愈等因数量稀少,很可能会成为珍品而出现大幅上扬趋势,另外如欧阳中石因作品质量相对较次,且流入市场的数量也较多,故其市场可能会在 其过世之后出现些微下挫。另外如文人书家如贾平凹、王蒙等作家因其文学地位,同样可能在某一个时段内出现稳步上扬的趋势。但贾氏书法流入市场的已经较多, 仿冒者亦多,而且其价格目前已基本达至顶峰,故今后出现大幅上扬的趋势亦不太可能。

以 上是按照书家阶层来划分书法市场的涨跌走向的。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按照另一种方式来划分书家作品的涨跌走向,即按照书法流派来划分。尽管书法流派在当代书 坛来说仍然不是一个很清晰或者不太为众人所接受的概念,但在这个市场崛起的时代,概念的推出或许能成为占领市场的重要因素。这与股票的炒作如出一辙,市场 上流行题材股、概念股,而且也曾一度得势,但从长远来看,题材股、概念股等均呈回落之势,而为蓝筹股以及各种基金所取代。这仅仅是就资本市场而言的。相对 于资本市场,书法市场毕竟刚刚处于起步阶段,因之,概念与流派炒作很可能将会成为占领市场的妙方。

以流派划分:当代书坛大致可分为正统派、流行书 风派、现代派三大类。其中尤以正统派阵营最为强大,但市场格局却最为复杂。一般来说,占据书协要职的正统派书家,其市场价格会相对平稳一些,而不占据书协 要职、或没有较高社会地位和人脉的一般性正统派书家,则几乎没有市场。这与绘画市场既有相似之处,又存在很大的区别。因此,对于正统派书家的市场地位,不 能一概而论。而就流行书风派来说,本身因为流行书风的阵营相对比较薄弱(但比现代派书法的阵营要强大),因此,其市场地位,除了王庸、石开、沃兴华、郭子 绪等书坛领军人物之外,其余仿效者的市场气象均不佳,但少数者因各种各样的炒作或宣传,其市场亦有提升的较大空间。另外就是现代派。现代派书家在当代书坛 力量最为弱小,但其市场似乎却比较强大。当然这个市场并不在国内,而在海外。因为现代派书法在观念上能和西方现代派艺术接轨,在市场上也能和海外艺术市场 接轨,再通过一些炒作,其市场就很有可观。如徐冰、魏立刚、卜列平、杨彦、邵岩、杨林等在海外艺术市场还是比较可观的,甚至一些人单靠卖字日子就过得相当 滋润,这是国内一些传统派书家所不能比的。当然,这与现代派书家在国内受到传统派的排挤是有关的。既然在国内书坛难以受到承认,那么就只能走海外市场了, 这既反映了当代书坛的无奈现状,也反映了中国书法本体发展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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