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资料
【作品名称】乌鸦群飞的麦田
【创作时间】1890年7月
【作品英文】Wheat Field with Crows
【作品作者】梵高
【收藏地点】荷兰,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
艺术风格
在历史的角度来讲,梵高的确是非常超前的画家。他作品中所包含着深刻的悲剧意识,其强烈的个性和在形式上的独特追求,远远走在时代的前面,的确难以被当时的人们所接受。他以环境来抓住对象,他重新改变现实,以达到实实在在的真实,促成了表现主义的诞生。在人们对他的误解最深的时候,正是他对自己的创作最有信心的时候。因此才留下了永远的艺术著作。他直接影响了法国的野兽主义,德国的表现主义,以至于20世纪初出现的抒情抽象肖像。《向日葵》就是在阳光明媚灿烂的法国南部所作的。画家像闪烁着熊熊的火焰,满怀炽热的激情令运动感的和仿佛旋转不停的笔触是那样粗厚有力,色彩的对比也是单纯强烈的。然而,在这种粗厚和单纯中却又充满了智慧和灵气。观者在观看此画时,无不为那激动人心的画面效果而感动,心灵为之震颤,激情也喷薄而出,无不跃跃欲试,共同融入到梵高丰富的主观感情中去。总之,梵高笔下的向日葵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
画作欣赏
《乌鸦群飞的麦田》在这幅画上仍然有着人们熟悉的他那特有的金黄色,但它却充满不安和阴郁感,乌云密布的沉沉蓝天,死死压住金黄色的麦田,沉重得叫人透不过气来,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一群凌乱低飞的乌鸦、波动起伏的地平线和狂暴跳动的激荡笔触更增加了压迫感、反抗感和不安感。画面极度骚动,绿色的小路在黄色麦田中深入远方,这更增添了不安和激奋情绪,这种画面处处流露出紧张和不详的预兆,好像是一幅色彩和线条组成的无言绝命书。
画家简介
梵高,后期印象画派代表人物,是19世纪人类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他热爱生活,但在生活中屡遭挫折,艰辛倍尝。他献身艺术,大胆创新,在广泛学习前辈画家伦勃朗等人的基础上,吸收印象派画家在色彩方面的经验,并受到东方艺术,特别是日本版画的影响,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创作出许多洋溢着生活激情、富于人道主义精神的作品,表现了他心中的苦闷、哀伤、同情和希望,至今享誉世界。
《麦田和乌鸦》又名《麦田上的鸦群》,这是梵高临死前的几幅作品之一,描绘的是法国瓦兹河上奥维尔镇周围乡下麦田的情景。不过,我更喜欢前面那个名字,它似乎更恰当一些,因为这幅画不单单是“群鸦”所透露出的疲倦和绝望之感,其间蕴含着更多复杂的情感与思考。
梵高,一个短暂而又何等完满的魂灵,一场原始生命力如火山般骤然喷发,一团永恒的热火。相对于俗常生活,他带着浪漫的激情走得过于高远,走得过于幽深,临 死也没能尝到尘世成功的味道。他那颗纯净而高尚的心灵在现实面前展现如此认真执着,以至于令人难以置信,令急功近利的人无可容忍。职业上,他年轻时做过古 庇画行职员后被解雇,又在博瑞纳吉煤矿区做过短时间的牧师,也因情绪紧张热情过度而被解除职务;爱情上,先是房东罗瓦伊埃的女儿乌苏拉,再是他寡居的表姐 凯,后是沦为妓女的克里斯汀那-霍尼,可结果不是遭受惨遭拒绝,就是因不和离散的失败告终,留给他的只有几欲烤焦的右手和一颗千疮百孔伤痛欲绝的心灵;艺 术上,他满怀期望要建造一个艺术家的天堂——黄屋,终因与高更这个有着同样鲜明不羁个性的艺术家难以融洽共居而中途流产,狂乱中割下自己的右耳送给了那个 他倾心拯救却又背叛了他的妓女。生活的落魄,生性奋发激进,无比执着艺术情怀和着内心深重的绝望与孤寂,他身上常人无可意料的敏感、激情与癫狂也就可想而 知了。
1890年5月,梵高离开圣雷米精神病院来到处于巴黎以北的奥维尔乡下,在伽赛医生的照料下,梵高的健康状况日见好转,然而,他暂时平静的内心底处依旧埋藏着深度的悲哀,其间他给弟弟提奥的信里写道:
“这是些滚滚翻卷的乌云笼罩下的空阔麦田,我要表达忧伤和那无限的孤寂,我毫不感到为难……”
《麦田与鸦群》绘于1890年7月,整个画面选用了一个俯视的投射点,造型十分简洁抽象,流动着动人的色彩与感人的韵律,饱含着画家复杂矛盾的思想感情,洋溢着摄人心魄的高深魅力。
在绘制这幅风格奔放的作品时,梵高在笔触的运用上,不同于《自画像》(1887年夏末)
短促而断续,不同于《向日葵》(《向日葵》系列中最著名的一幅,1889年1月)的坚强有力,大胆恣肆,也不同于《两棵柏树》(1889年6月)
呈 旋风状的层层堆叠。此时他已不再适用画笔设色,而是用刮刀上色,从而令形象更加粗犷,奔放不驯。梵高嗜好纯色,更钟情于柠檬黄和橙黄等一些高亮度的色彩, 一生都期望使自己的作品变得“明亮些,更明亮些”,而这幅封顶之作几乎集中了梵高一生常用的色彩:橙色,黄色,红色,绿色,蓝色,赭石,煤黑和乳白色。他 的刮刀横扫整个画布,绘出沉郁悒人的天空,浅蓝色西下的太阳和蓝青色早升的月亮显得那般暗淡无力,翻卷涌动的乌云似乎在呼唤暴风雨尽快地来到,一任狂风撼 动的如波涛一般的麦田,横铺的黄色和橙色的麦穗绚丽刺眼,上面发红的色点犹如一块块精神上难以消解的伤疤,三条橘红色小路拉着路边青绿色的野草穿行在颤抖 的麦田中,最后没入地平线,消失在画卷外。
更进一步来看,画面上方天空黑冷的色调与下方麦田亮明的暖色构成了一种独特的矛盾式映射,如两种互不妥协的强劲的精神之力在谈判和抗争,这场矛盾是画面表 现主义的主宰,而所有在场的一切都身不由己地随着一起颤动,那跨越两种生命状态的急促而苍劲的线段,描出了一群燕八哥仓皇掠过麦田的骚动不安,渗透了梵高 自我抉择的悲怆和无奈。守在麦田里的他处在个人艺术圆满的巅峰,同时也被死死卡在自我完满天才与世事冷酷麻木惊人断裂的艰难孤绝的泥沼。
数个星期后,也就是7月27日,梵高如往常一般背着画夹,走向他描绘过的这片麦田,只求结束自己的生命,在一个农舍的庭院旁,他对着自己的胸膛扣动了扳机,子弹并没击中心脏,他没有立刻死去,但身体受到了致命的重创,挣扎着回到了住所。两天后,——1890年7月29日凌晨1时30分,梵高在弟弟提奥德臂挽里离开了人世,陪着他的还有他的好朋友伽赛医生。
梵高逝世之日在他身上发现的致提奥的信里写道:
“说到我的事业,我为它豁出了我的生命,
因为它,我的理智几近崩溃——
这一切都无所谓——”!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痛苦即人生”的“无所谓”之感叹!
“一个人怎能躲过那永恒不变的东西?”(赫拉克里特)
梵高托着残废之躯用自己的艺术承受所有的一切,孤寂,痛苦,绝望,还有那微不足道的快乐,他走得如此惨淡,却未曾失败,他的死也必将烧得留下的世界噼里啪啦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