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停滞导致市场严重缩水之后,购买程序在疫情期间并未遭遇中断,各大拍卖行恢复得更加迅速。在这前所未有的背景下,2020年度总结显得极其振奋人心。
与之前遭遇的各种危机相比,尤其是2009年次贷危机期间全球纯艺术总成交额下降了36%,现在的艺术市场显得更有弹性。2020年,成交额仅缩水21%(105.7亿美元),考虑到新冠疫情对艺术市场的影响,降幅小得惊人。
这一下跌主要和高端市场失速有关,这点完全可以理解。自第一次封锁起,许多顶级藏家选择了观望,打算等情况好转的时候再出手他们的藏品。
拍卖场上有逾500次百万美元级成交,此类别的拍品数量与2019年相比减少了三分之一。在西方,重量级杰作的匮乏严重影响到总成交额。尽管交易数量稳定,但全年总成交额下降了30%。与之相反,凭借下半年创下的新高,尽管交易数量大幅减少(-40%),中国市场成交额仍小幅增长(2%)。
→ 疫情第一年,各国的反应不一。在法国、英国和美国,成交额下降了30%到39%,但中国(+2%)和德国(+11%)却在增长,尽管市场供应量缩减。凭借下半年古典和现代作品的亮眼成绩,中国重夺全球市场龙头宝座。
→ 全球共短少了13万件作品上拍,与2019年相比下降了14%。但是,由于估价富有吸引力并且市场需求旺盛,流拍率达到历史最低的34%,相比2019年曾为38%。
中国市场成绩抢眼:尽管总成交量减少了40%,但总成交额增长了2%,达到41.6亿美元。中国占2020年艺术市场39%的份额,几乎是美国市场(27%)和英国市场(15%)的总和。
→ 图表1.4备注:在经历惨淡的上半年之后,中国艺术市场在下半年明显发力,年度成交额与2019年相比增长了2%。
→ 尽管与2019年相比成交量保持稳定(46.8万件),西方市场的成交额仍受到了新冠疫情的强劲冲击(-30%)。美国市场遭遇最严重的损失,年度成交额断崖式下跌了18亿美元。在纽约,过千万美元的作品数量近乎腰斩(仅30件,2019年有58件)。同样由于高端市场萎缩,英国市场缩水了6.53亿美元。
第一次封锁打乱了艺术市场依靠公众、作品和藏家流动的生态系统。这一突如其来的中断创造了全年成交额的分水岭。
上半年,拍卖活动瘫痪(推迟和取消)造成巨大损失,西方市场成交额同比下降 60%,中国同比下降91%,但很快便感受到市场需求的反弹。到了6月底,苏富比的现代艺术拍卖会录得收入2.31亿美元,随后在7月底的“De Rembrandt à Richter”(从伦勃朗到里希特)拍卖会成交1.94亿美元。7月7日,佳士得举行的“ONE: A Global Sale of the 20th Century”(ONE:现当代全球联合夜拍)创下近3亿美元成交佳绩。在中国香港地区,7月是2020年最景气的一个月。在这段时期,弗朗西斯·培根(《Inspired by the Oresteia of Aeschylus》,8,450万美元,苏富比)、罗伊·利希滕斯坦(《Nude with Joyous Painting》,4,620万美元,佳士得)和 常玉 (《四裸女》,3,330万美元,香港苏富比)分别创下各自第三高最佳纪录。
秋冬两季的拍卖会起决定性作用。非常幸运的是,为再创佳绩,拍卖行蓄势待发,买家们跃跃欲试。例如,10月6日,佳士得在纽约实现了全年成绩最好的一场拍卖会(“二十世纪艺术拍卖会”,3.09亿美元)。12月,在中国香港地区举行的“现代和当代艺术拍卖会”大获成功,创下了“亚洲佳士得”的新纪录(2.247亿美元)。市场的景气表现一直持续到年底,这一猛进推动成交额超过2019年(下半年)的同期表现,西方成交额同比增长7% ,而中国同比增长了71% 。
在线拍卖的关键一年
2020年,远程拍卖成为新主流,直至实现无拍卖师的在线拍卖(仅限网拍)。许多买家已习惯远程拍卖,但自从首次封锁以来,受众更多、更加年轻以及新兴竞买人不断涌现,网拍已呈全面开花之势。不过更多的人转战网上意味着更大的竞争。依靠这一新的目标群体,再加上为增加吸引力设的谨慎估价,成交率相当喜人(76%)。
佳士得全年网拍收入增长了262%,富艺斯增长了134%。但数字转型的桂冠归属于苏富比,其由Patrick Drahi于2019年牵头建立的新管理团队的领导下,针对疫情迅速作出反应。其网拍收入在2019年已有25%的增幅,2020年旗下各业务板块的线上成交增幅则高达440%。2020年苏富比超过70%的拍卖是在网上举行,2019年只有30%,新的网上竞拍者增幅超过40%。
苏富比从4月份起表现亮眼,首先是在中国香港举行的线下当代艺术拍卖会,然后突然转战线上,成交额几乎比最高估值翻了一番。近一半的作品以低于5,000美元的价格成交,其中不乏超热门艺术家的代表性作品,如布莱恩•唐纳利 (Kaws)、费瑞(Fairey)或村上隆(Murakami)等,他们的作品风险较小,但利润也不高。几天之后,苏富比在一场网拍会上拍出了价格新高: 乔治•康多 的一幅画作以130万美元成交(《Antipodal Reunion》,2005年)。这证明在线拍卖也适合于高端市场。
现场直播和/或线上拍卖:有何差别?
现场直播
这是最常用的方式。在会场举行的经典拍卖会在网上现场直播。买家可以实时通过电话或在网上竞价。
非公开拍卖
由拍卖师主持的拍卖,并无公众在场。人们看不到拍品实物,所有竞价在线进行。
仅限网拍
完全没有拍卖师,一切在网上自动化操作。人们可在规定的时间内抬价,到规定时间结束时最高报价竞得拍品。这种拍卖流程很舒服,因为持续好几天。
Artprice: 因疫情实施的封城与隔离,许多拍卖会都在线上进行,与2019年相比,您能否预估2020年的线上拍卖总成交额?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由于缺少系统、可靠的数据,所以无法预估。但有一点,从去年开始,整个线上的拍卖总成交额的占比越来越高。互联网改变了人们的购买渠道,甚至改变人们的消费习惯,这在奢侈品和低端艺术品方面更有成效。而高端艺术品,依然需要线上、线下相结合。最主要原因是艺术品不是工业化的标准产品,每一幅画从创作技法、材料、表现的程度都不同,加之传承出处、维护保养的状态都不同。它的极强性非标化商品性,给单纯的网络销售造成了障碍。但由于疫情长期的存在,和习惯网上购物年轻一代的参与,使整个网络艺术品的销售在奢侈品和中、低端艺术品中将会有极大的发展。
表现最佳的拍卖行
尽管应对迅速,但几大拍卖行巨头还是未能扭转颓势。苏富比艺术拍卖总成交额下降了29%,与2019年相比收入减少了10亿美元。佳士得收入比去年减少了15亿美元,降幅达41%。
2020年拍卖总成交额全球前10强拍卖行
|
拍卖公司 |
总成交额(美元) |
总成交量(件) |
---|---|---|---|
1 |
苏富比 |
2,553,382,892 |
14,235 |
2 |
佳士得 |
2,157,577,683 |
12,214 |
3 |
保利拍卖 |
526,822,218 |
3,376 |
4 |
中国嘉德 |
472,473,047 |
8,516 |
5 |
富艺斯 |
464,592,613 |
4,183 |
6 |
永乐拍卖 |
362,402,244 |
1,096 |
7 |
中溯国际 |
234,082,193 |
244 |
8 |
华艺国际 |
163,480,326 |
671 |
9 |
邦瀚斯 |
143,541,006 |
8,221 |
10 |
东兴瀚海 |
113,604,044 |
674 |
© Artprice & AMMA |
佳士得的拍卖成绩因缺乏名品而受到重挫,除此之外,Patrick Drahi主导的转战在线拍卖较之同行稍慢半拍也是重要原因。佳士得运作的交易数量最终跌幅为20%,与2019年相比减少了3,000件。
苏富比全球艺术品拍卖揽金25亿美元,从竞争者手中夺回第一的宝座。全力转向在线拍卖的迅速反应取得了回报,交易量与2019年相比持平(拍品成交量超过1.4万件)。全年的落槌纪录也归于苏富比,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一幅作品以8,450万美元成交。
尽管成交额下降了20%,富艺斯紧跟中国嘉德,巩固了其在高端市场的地位。富艺斯表现最抢眼的一场拍卖会当属12月7日举行的现代艺术拍卖会,成交额达1.346亿美元,其中大卫·霍克尼 的一幅风景画拍出了4,100万美元(《Nichols Canyon》,1980年)。
拍卖行的转型:技术和混搭
长久以来,拍卖行开发数字工具和内容是为了宣传推广作品以及扩大它们的业务范围,由于疫情导致的保持社交距离,它们加速了这一趋势。拍卖行推出3D虚拟参观,制作各种视频,开发各种性能卓越的工具,通过超高清影像展示拍品的细节(佳士得、苏富比、富艺斯、艾德等)。最后,拍卖行显著优化网上购买体验,向前迈出了一大步。
还有一些创新措施在多个国家的拍卖直播中出现。佳士得在“ONE”拍卖会上推出创新举措,四位拍卖师同时从中国香港、巴黎、伦敦和纽约主持拍卖(总成交额4.2亿美元,7月10日)。秋季又举行了一些拍卖接力活动,从伦敦到巴黎,然后从中国香港到纽约。这些首次推出的非公开拍卖会面向的受众出类拔萃,尽管是远程进行,但是竞拍过程非常刺激。
另有一些疫情期间采取的应变措施冲击了拍卖行的经济模式。例如,减少了线下拍卖的经典工具——纸质拍品目录。苏富比甚至在2020年停发拍品目录,从而节约了印刷费和邮寄费。另外,作品的流动减少。由于没有了线下展览,作品在拍卖之前不必再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比如,拍卖一件在身在米兰的作品可以由伦敦分部举办。更加灵活的组织安排开始浮现,既可以节约流动时间,又能降低相当昂贵的运输和保险费用。
增益时间、资金、客户和互动性……人们可能会问,在线拍卖会取代线下拍卖并造成拍卖师这一行业消失吗?暂时不会。尽管大部分拍卖行掌握了让交易完全数字化的工具,但它们始终坚守线下拍卖。目前,各拍卖行主打线上线下并驾齐驱的混合模式。
伦勃朗(Rembrandt)
《Autoportrait coiffé d’une collerette et d’un chapeau noir》
1632年(细节)
这种混合概念已成为艺术市场各种计划的核心理念。已然出现在新的合作关系中:苏富比与一些画廊的合作(Network画廊),佳士得与中国嘉德在上海合作推出的一系列拍卖,以及富艺斯与保利拍卖的合作(成交率达94%,12月3日)拍卖会本身也变得混搭,把艺术市场的各大传统分类混在一起。如果说这种模式并不新鲜(人们还记得2017年莱昂纳多·达芬奇(Léonard de Vinci)的《Salvator Mundi》在佳士得的当代艺术拍卖会上以4.5亿美元成交), 作品类型和创作时代的混搭从未像现在这样任性,彻底打破了章法:“ONE”拍卖会覆盖了20世纪的所有艺术(佳士得,7月和12月),“从伦勃朗到里希特”混合了所有创作时期(苏富比,7月),一件名为《Stan》的雷克斯暴龙骨架出现在艺术品名品拍卖会上(佳士得,10月),三辆阿尔法·罗密欧概念车在当代艺术拍卖会上拍卖(苏富比,10月)。拍卖行把各种类别的拍品混在一起,押注于买家兴趣和类型的多样化,旨在促进市场的灵活性并提高成交额。
Artprice: 如今拍卖公司提供更多的线上拍卖,从而在互联网上有更高的可见度,这一举措是否让拍卖公司吸引了新的收藏家?若是如此,这些收藏家都来自中国,还是另有来自其他国家?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在中国境内的线上拍卖,主要依赖的是本土藏家的购买与支持,很难吸引到境外藏家的参与。因为中国艺术品的跨境流动有税务和政策上的限制。如超过年限的艺术品是禁止出口的,中国传统艺术家的重要作品也禁止出口。所以,无论在文化政策还是海关税务方面来说,境内的拍卖行都不如中国香港的拍卖行方便和便捷。因为中国香港是纯粹的自由港,没有任何的进出口税。但是,从去年开始,美国对中国产地的艺术品进口征收10%的关税。无论最后是从哪里进口到美国,只要商品是在中国制造的,关税条例都适用。所以境外买家无论从大陆还是中国香港购买中国艺术品都会有税收的顾虑。
成交作品的分类归纳
受疫情所迫产生了一些新限制并影响到成交作品的分类归纳。买家们会优先选择经济风险最小、物流费(运输、保险)低、“卖家秀”和“买家秀”差距不大的拍品。版画类和摄影类作品由于完全符合这些标准,是2020年唯二实现成交量上涨的两个品类。版画因受十分热门的“享乐消费”代表性当代作品驱动,2020年全年成交作品超过11.1万件,创下拍卖历史上的成交量新纪录。版画市场首次在全球市场上与水彩素描类(占交易量的23%)并驾齐驱。
相反,雕塑类作品受到冷落(交易量下滑8%),尤其是涉及到物流繁琐并且最需要在购买之前检查实物的大型雕塑。有一些亮眼的成交,比如卡尔德(Calder)的大型动态雕塑《Mariposa》(1951年创作,1,820万美元,苏富比,12月8日成交),但雕塑仍然是受疫情冲击最大的类别,成交额(7.26亿美元)缩水了近40%。
成交额分布(按作品类别)
→ 各个作品大类总统上保持住了各自的市场份额,但雕塑(-38%)、油画(-30%)和水彩素描(-25%)的成交额降幅较大。重量级杰作缺位:百万美元级拍品数量下降31%。
成交额分布(按创作时期)
备注:
现代艺术、战后及当代艺术的市场份额保持稳定。仅古典大师艺术份额增长,成为2020年的价值避风港。
最受青睐的创作时期和风格
尽管全球市场的交易量下降了7%,全球最卖座艺术家 毕加索(Picasso)在2020年共有3,400件作品成交,总成交额近2.45亿。毕加索神话得到证实。另外,古典艺术在整个疫情期间当起了价值避风港(成交量增长7%),而当代艺术在封锁期间斩获了新粉丝(成交量增长3%)。因此,这两个创作时期成为全年最受青睐的时期,创下成交量的新纪录。
古典艺术
古典大师作品在各地均创下佳绩: 乔治·德·拉·图尔(Georges de La Tour)的作品在科隆拍出520万美元(伦佩茨拍卖行), 乔凡尼·巴蒂斯塔·提埃坡罗(Giovanni Battista Tiepolo)的作品在纽约以近1,700万美元成交(苏富比),伦勃朗(Rembrandt)的作品在伦敦以1,880万美元落槌(苏富比),任仁发 作品在中国香港以3,950万美元成交(苏富比),吴彬 的作品在北京更是拍出7,660万美元高价(保利拍卖)。
凭借深厚的艺术历史和供给不断的新发现作品,法国市场吸引了国际买家。在巴黎,一些中国藏家花重金购买了肖像画家尼古拉·德·拉吉利耶(Nicolas de Largilliere) 的《La Belle Strasbourgeoise》(180万美元,佳士得)和达芬奇的“宠儿”安得瑞亚·沙莱(Andrea Salai)的《La Madeleine pénitente》(160万美元,艾德)。在巴黎以外的其他地区同样也诞生了一些成交记录,这些地方不乏重量级杰作。波尔多的Briscadieu拍卖行推出的一幅 亚历山大·弗朗索瓦·迪斯波茨(Alexandre-François Desportes ) 的油画吸引了不少欧洲藏家(240万美元),最终以10倍于最高估价的价格成交,远超该艺术家之前在纽约创下的纪录(85万美元,苏富比,1995年)。法国境内拍卖的杰作拍卖成绩喜人,包括巴黎之外的外省。
尼古拉·德·拉吉利耶 (Nicolas de Largilliere)
《La Belle Strasbourgeoise》
186万美元 – 2020年9月15日 – 巴黎佳士得
Artprice: 2020年中国最佳拍卖纪录由吴彬(c.1568-1620)的作品《十面灵璧图卷》创下。该作于10月18日在保利国际拍出7,660万美元。据悉,上一位所有者在1980年代以121万美元购得此作品。您如何解释该作品的价格暴涨?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十面灵璧图卷》 是中国美术史上的宏图巨制,而且只此一件。吴彬的这种画法也不同于其他画家,他突破了传统绘画表现山石和用笔用墨的常规,将描绘对象逼真地呈现在观者面前,而且参考了几何原理、音律节奏、五行之说,可以说是一件经典奇作。在1980年代以121万美元成交,但不代表它只值121万美元。由于当时的中国经济还没有启动,中国藏家还没有能力介入到100万美元以上的拍品竞争中。今年拍出7,660万美元,说明了在中国经济爆发以后,中国艺术品市场的飞速发展,以及中国藏家的崛起和强劲的购买力。同时,也反映了对中国经典艺术品的回归与认同。中国古代经典书画由于它的稀缺性和不可复制性,越拍越贵,这也是必然的现象。
古典大师成交额分布(按国家,2020年)
2020年古典大师全球成交额十强
|
艺术家 |
作品 |
成交金额(美元) |
成交日期 |
拍卖公司 |
---|---|---|---|---|---|
1 |
《十面灵璧图卷》 |
76,579,560 |
2020年10月18日 |
北京保利 |
|
2 |
《五王醉归图》 |
39,552,130 |
2020年10月8日 |
香港苏富比 |
|
3 |
《暌索帖》 |
22,922,000 |
2020年12月1日 |
中国嘉德(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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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elf-portrait of the artist, half-length, wearing a ruff and a black hat》(1632) |
18,840,265 |
2020年7月28日 |
伦敦苏富比 |
|
5 |
《Madonna of the Rosary with Angels》 (1735) |
17,349,000 |
2020年1月29日 |
纽约苏富比 |
|
6 |
11,654,000 |
2020年1月29日 |
纽约苏富比 |
||
7 |
《山水花鸟书法册》 (1698) |
10,848,580 |
2020年12月1日 |
中国嘉德(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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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书画合璧山水小景》(1613) |
10,754,955 |
2020年8月16日 |
中国嘉德(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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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花卉册》 |
8,603,964 |
2020年8月16日 |
中国嘉德(北京) |
|
10 |
7,746,199 |
2020年12月15日 |
伦敦佳士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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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tprice |
战后艺术及当代艺术这一块,市场展露出明显的“趋势”——对街头艺术、大型抽象画和具象绘画的偏好显著。
具象绘画
高端市场因生动、欢快、大胆的具象绘画保持稳定。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和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取得个人第三高成交价, 威廉·科普利(William Copley) 、乔治·康多(George Condo)和 尼古拉斯·帕蒂(Nicolas Party)分别创下个人新纪录,马格里特(Magritte)的作品需求加剧(交易量创新高,流拍率创新低)即是证明。
异常抢眼的艺术家:法国华裔艺术家常玉,成为2020年仅次于毕加索的第二卖座艺术家。常玉没有打破自己的拍价纪录,但依靠作品《四裸女》 #l-21480156(苏富比)以3,330万美元成交唤醒了中国香港拍场,这一成交价格比2005年高出了3,120万美元(香港佳士得);作品 《八尾金鱼》(2,190万美元)比起1997年首次拍卖(台湾苏富比)的成交价格翻了88倍;以及《篮中粉红菊》最终以1,780万美元成交,2005年成交价仅42万美元(香港佳士得)。这幅90厘米的油画成交价比同时拍卖的赵无极的4米宽三联画(《15/01/82》, 1,220万美元)还要高500万美元。
21世纪的具象绘画也相当受追捧,尤其是探讨种族、性、性别和同性恋认同的主题(参见“年度新发现”)
Artprice: 艺术家周春芽的画作《春天来了》(中国嘉德,2020年8月17日)创下了1,240万美元的非凡纪录,比他的最低估价高出1,000万美元。为何这幅画作如此让人梦寐以求?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艺术品收藏本身是具有高度的民族性和地域性的,是特殊的美学传统和美学认同的行为。艺术品的高价产生在产量最多的艺术家作品中,其高产的作品可以激发市场的需求和竞争。而 周春芽就是一个极多产的艺术家,他充沛的创造力和高产的作品,推动了藏家对他作品的追求。他的作品继承了中国传统写意画,突破了写实画派的局限,不是表现再现美学,而是表达了对于中国传统美学的理解。这幅《春天来了》创下的高价,也只能放在周春芽全球艺术市场和他已经形成的作品价格中才能被理解。另外,这幅作品是他早期特殊的不可复制的作品,所以具有重要地位。对于藏家来说,收藏这幅作品体现了周春芽创作历程的完整性,和发展的轨迹。
周春芽
《春天来了》
(1984年) 1,240万美元 – 2020年8月17日 – 中国嘉德北京拍卖行
街头艺术
布莱恩•唐纳利 (Kaws)、谢帕德·费瑞(Shepard Fairey)和班克斯(Banksy)一直盘踞西方最卖座十强艺术家榜单,他们的影响力随着新的网上买家的涌现还在扩大。在市场收缩之时,班克斯(Banksy)的作品还能逆势畅销令人惊叹(成交近900件作品,历史新高)。他的高端市场也表现优异,2020年共有7幅作品拍价超过百万美元,其中有一幅更是超过千万美元门槛(《Show me the monet》,伦敦苏富比,10月21日)。班克斯是全世界第20位最赚钱艺术家(成交额6,350万美元,2019年为2,800万美元),排在米罗(Miro)和贾科梅蒂(Giacometti)之前。谢帕德·费瑞(Shepard Fairey)和 太空侵略者(Space Invader)前所未有的成交额以及 Mr Doodle 在日本市场引起的轰动足以证明不断扩大的街头艺术影响力。
抽象艺术
抽象艺术这一块,20世纪代表性人物的作品始终备受追捧:罗斯科(Rothko)、纽曼(Newman)和托姆布雷(Twombly)成交额均超过3,000万美元。琼安·米契儿(Joan Mitchell )凭借双联画《La Grande Vallée VII》(1983年)拍出1,450万美元取得个人第二高成交价,与1989年相比价值翻了44倍(33万美元)。赵无极 (全球排名第3位,成交额1.58亿美元)、里希特(Richter)(全球排名第12位) 和朱德群(第23位) 变现优异。趣事:朱德群在中国香港创下破1,500万美元门槛的纪录,超过同世代法国第一抽象派大师 皮埃尔·苏拉热(Pierre Soulages)。其他艺术家正在展露头角,比如受贝浩登和Nahmad画廊热捧的乔治·马修(Georges Mathieu)。他的巨型作品《Souvenir de la maison d’Autriche》 12月初在中国香港拍出创纪录的220万美元(佳士得)。
Artprice: 2020年10月16日,当代艺术家毛焰(《苏童、常进、鲁羊、李小山》,460万美元)与王兴伟(《八五后标准表情》,470万美元)在保利国际下超过400万美元的拍卖纪录。中国当代绘画市场是否有一股新动力?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毛焰和 #王兴伟是中国当代艺术中60后的代表艺术家,他们这一代人的艺术作品流通性和存世量完全可以支持艺术市场的持续发展。所以,他们的作品价格在市场中的逐渐攀升,一方面由于美学的流行性原因,另一方面也有市场价格的普涨性原因。除了毛焰与王兴伟之外,中国当代绘画市场中,由于艺术代理商的介入,和收藏市场中品味和风格的变化,当代绘画作品的价格一定会超过传统绘画作品,因为他们有更多的存世量能够支持艺术市场对他们价格提升的维护。
价格范围
从如饥似渴的藏家到最近被在线拍卖征服的第一批买家,“享乐型消费”成为这一年艺术拍卖的主导。超过80%的成交量有赖于成交价不足5,000美元的作品。这是唯一实现增长的细分市场,有吸引力且无风险,上扬了3%。
“中端”市场的结构保持稳定,近96%的成交价不超过5万美元。高端市场是唯一遭受重挫的市场:百万美元级作品数量减少了31%,尽管经过4个月停摆之后从6月底开始复苏。最后,2020年共有1,149件作品价格过百万,是上一次2009年经济危机时期的两倍。
许多指标证明市场的抗压力和能量,比如新纪录数量和超出估价成交的作品数量均保持稳定。总的来说,艺术价格未受到挑战。
价格范围分布
Artprice: 油画及当代艺术作品的平均价格达到288,800美元,而传统绘画的平均价格为78,600美元,您如何解释这种差异?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在中国传统绘画中,占比最大的是近现代书画。无论是古代书画还是近现代书画,都是已故大师的作品,他们在市场中即便有大量的流通,但也是有限的存量作品,尤其是古代书画的市场存量就非常有限。然而,油画及当代艺术板块都是当代在世的艺术家作品,它与传统绘画相比,属于增量作品,可持续的创造。另外,他们的一级市场代理商为其不断地宣传推广,会增加其未来的市场价值。所以,对于只在二级市场上流通的艺术家来说,当代艺术家将会有更大的影响力。这一现象也符合近二、三十年以来的西方当代艺术市场。当代艺术市场的成交总额乃至成交单价都将逐渐超过传统绘画作品。这也是全球艺术品市场的发展趋势。
最高成交价排行(按国家/地区)
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ney)是唯一一位登上美国和英国两国三甲榜的艺术家。最终位列全球第五,排在让-米歇尔·巴斯奇亚(Jean-Michel Basquiat)和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之前。他是艺术市场最无法绕过的艺术家之一,极受追捧且身价不菲,个人年成交额接近1.32亿美元。2月伦敦,其作品《The Splash》(1966年)在苏富比拍出2,990万美元天价,比2006年溢价2,450万美元(540万美元,伦敦苏富比)。
成交价排行(按国家/地区,2020年)
在欧洲其他地区,市场结构不一样,最高成交价未超过1,000万美元。正是在接力拍卖会的情况下诞生了“法式”纪录——740万美元,让·杜布菲(Jean Dubuffet)的作品《Pourlèche fiston》 (1963年)。7月10日,巴黎佳士得在取代纽约名品拍卖会的国际拍卖会“ONE”(中国香港、巴黎、伦敦和纽约)上推出了这幅作品。
德国录得历史上第二高成交价,由乔治·德·拉·图尔(Georges de La Tour)创造,在科隆伦佩茨拍卖行以520万美元拍出(《A girl blowing on a brazier (la fillette au brasier)》,Bischoff旧藏品)。除此之外,德国市场还诞生了许多价格超10万美元的作品,数量上比2019年多几十件,包括里希特(Richter)、尼奇(Nitsch)、诺尔德(Nolde)、波尔克(Polke)和莱纳(Rainer),还有托尼·克拉格(Tony Cragg)和 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等人的作品。
乔治·德·拉·图尔(Georges de La Tour)
《La Fillette au brasier》
525万美元 – 2020年12月8日 – 科隆伦佩茨
Artprice: 2020年10月8日,任仁发的《五王醉归图》在香港苏富比拍出了4,100万美元的价格,2009年,佳士得在中国香港以6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了这幅作品,您能描述这两次拍卖之间所发生的变化?
龚继遂 –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顾问: 现在的收藏家对于珍稀的艺术品和有大量存世的艺术品之间的价值和价格差异,越来越有认同。任仁发的《五王醉归图》在第一次出现于市场所形成的价格,是因为在信息没有得到大量传播之前,有购买力的藏家对作品依然会有所保留并谨慎的出价。当时的艺术市场对它并没有清晰的认识,也没有很多藏家对它有共同的追求和认同。所以,没有形成市场竞争的态势。当它第二次出现时,获得了更多的展览、出版和传播的机会,并得到了学术界和收藏界普遍的认同,这无形之中将会促使它价格的上涨。在有了更多地曝光与认同后,藏家之间的激烈竞争便使得作品的价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业绩下滑
危机期间,名家作品的转手始终是最困难的,由于重量级杰作缺位,那些身价最高的艺术家业绩降幅明显。不过,他们的价值并未受到挑战。尽管2020年市场明显放缓、成交额下降,但那些最稳健的当代艺术家身价依然坚挺。比如 奈良美智(Yoshimoto Nara)、草间弥生(Yoshimoto Nara)、阿尔贝托•贾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基斯·哈林(Keith Haring )或 皮埃尔·苏拉热(Pierre Soulages),他们仍然是所有创作时期全球最赚钱的艺术家50强。
相反,标志性作品的缺位造成另一些热们艺术家的业绩严重下滑。受市场放缓打击不小的有 朱莉·梅雷图(Julie Mehretu),由于没有一幅代表性画作出手,成交额暴跌99.6%; 马克·坦西(Mark Tansey)(-98%),2020年唯一可能拍到百万美元的作品最后流拍了;鲁道夫·斯汀格尔(Rudolf Stingel ) (-83%)与上一年相比少了四幅油画;还有 菲利普·加斯顿(Philip Guston)(-82%)和克里斯托弗·伍尔 (Christopher Wool ) (-70%)以及 马克·布莱德福特(Mark Bradford)(-61%)。
热门雕塑家也一样。成交额明显下降的艺术家有 贝林德·德·布鲁伊克(Berlinde De Bruyckere)(-98%),唯一推出的一件大型雕塑以流拍收场(《Kooi》,1990年); 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65%),没有能和去年以3,200万美元成交的《Spider》相媲美的作品(纽约佳士得);以及杰夫·昆斯(Jeff Koons)(-97%),2019年以来凭借9,100万美元成交的《Rabbit》 (纽约佳士得)在世艺术家拍价纪录保持者。对于这些身价过百万美元的艺术家,仅一件作品足以彻底改变其在排行榜上的位置。由于缺少像《Rabbit》那样惊艳的标志性作品,昆斯从全球第15名掉至第388名。
年度新发现
出人意料的是,危机并未遏制拍场上的年轻艺术家,而是恰恰相反。成千的80后新锐艺术家在2020年迈出二级市场上的第一步,而前一年这一数字才不到900。
新人引发关注不新鲜。主要是他们的价格水平令人震惊,一些艺术“奇才”的作品比一些更有名的当代艺术家的价格水平明显更高。如今,当一名年轻艺术家拍出一件作品,同时受到评论界的好评并有机会展出的话,那么准备为其买单的买家比过去要多得多。
这个超级当代市场(80后艺术家)有一个特例——王俊杰(Matthew Wong)在2019年过世之前没有一件作品上过拍架。2020年仅24件作品揽金逾2,600万美元。该艺术家在苏富比6月拍卖会上斩获个人最高成交价(《Le Royaume des apparences》以180万美元成交,最初估价为6万至8万美元,共有59位买家争抢)。被《纽约时报》艺术评论家罗伯特·史密斯(Roberta Smith)评为“同代人中最有才华的画家之一”,王俊杰(Matthew Wong)在生后备受不断逐新的市场关注。
一些年轻艺术家的天价作品引人瞩目,他们的画作喜欢探讨时下的热门话题:种族、性、性别认同等主题尤其体现在三十正艺术家克里斯蒂娜·夸尔斯(Christina Quarles)(1985年生)和萨尔曼·托尔(Salman Toor)(1983年生)的作品中。2018年初登拍场的克里斯蒂娜·夸尔斯 (Christina Quarles)在纽约拍出了65.52万美元,是最高估价的6倍(《Tuckt》,富艺斯,2020年12月8日)。2020年才进军二级市场的萨尔曼·托尔(Salman Toor)成绩更为抢眼。这位定居美国的巴基斯坦裔艺术家本该在惠特尼博物馆举行首个博物馆展览,但疫情让这一计划搁浅。他在拍场上的亮相十分惹人瞩目,一幅估价在10万至15万美元的油画在12月份以82.2万美元成交(《Rooftop Party with Ghosts 1》,纽约佳士得)。他的酷儿人物具象画迎合了当前的市场需求。从#MeToo到“黑命贵”,社会文化运动对艺术市场的影响是前所未有的。
灿若流星的新人
对非洲和非裔艺术家而言,市场依旧呈上升势头,主要是得益于美国文化机构的大力推广,面向“黑人、原住民和有色人种”(BIPOC)运动的社会团结政策以成为政府治理与市场消费的新准则。一些博物馆拨出特别资金用以采购20和21世纪的“黑人、原住民和有色人种”艺术家的作品,尤其是大都会博物馆,其承诺为此项计划投入1,000万美元。这场寻求一个更加包容和公平的社会运动在2020年因“黑命贵”运动越演越烈,导致一些博物馆抛售白人艺术家(通常是男性)的作品,目的是让它们的永久性收藏更加多样化。在克里·詹姆斯·马歇尔(Kerry James Marshall)凭借《Past Times》拍出2,110万美元天价纪录(苏富比)后两年,2020年又有一些新人作品成为拍场爆款。
最轰动的一拍当属 埃米·谢尔德(Amy Sherald,1973年生),自从2018年为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创作官方肖像画并且被豪瑟与沃斯画廊代理以来,一直是市场宠儿。其油画《The Bathers》 (2015年)12月7日在富艺斯拍出426万美元,是最高估价的21倍埃米·谢尔德的表现优于巴拉克·奥巴马的官方肖像画作者凯欣德·威利(Kehinde Wiley,1977年生), 其作品在同一天以差距甚大的价格成交:37.8万美元(《Portrait of Mickalene Thomas, the Coyote》 )。埃米·谢尔德的作品的确在市场上更稀有。藏家们也关注一些新兴艺术家的作品,比如加纳艺术家阿莫奥克·博福(Amoako Boafo)。
阿莫奥克·博福(Amoako Boafo,1984年生)
12月,其颂扬黑人身份认同的彩色肖像画在2019年12月举行的迈阿密巴塞尔艺展期间的Mariane Ibrahim画廊展位以5万美元左右的价格被人买走。一年之后,这些作品的价值翻了10倍。博福在2020年2月开始吸引业界的注意,其油画《The Lemon Bathing Suit》 在富艺斯拍出了88.15万美元高价。作为第一次登上拍场并且初始估价仅为4万至6.5万美元的作品而言,这一成绩令人难以置信。本以为这只是昙花一现的一槌,但事实并非如此。博福受明星和网红的支持,受时尚界和博物馆的热捧,现以成为业界宠儿。2020年其共有32幅油画登上拍架,并且全部成交,有的成交价比估价翻了十倍。比如作品《Baba Diop》,一幅创作于2019年的油画,12月2日以115万美元在香港佳士得成交。
奧蒂斯·夸梅·基·奎科(Otis Kwame Kye Quaicoe,1990年生)
刚满30岁的奧蒂斯·夸梅·基·奎科(Otis Kwame Kye Quaicoe)和博福有许多共同点。同样是来自加纳,他擅长肖像艺术,与Robert Projects画廊合作,后者于2020年初在美国本土为他举办了首场个展《Black Like Me》。奎科7月初初登拍场,在此之前被一些重要的私人收藏相中。和博福一样,他的身价立即飙升。估价2万美元的油画《Shade of Black》在富艺斯最终以 25万美元落槌。然后又有六幅油画以超过最高估价的价格成交,包括在中国香港。
库泽那依-维奥莉特·哈瓦米(Kudzanai-Violet Hwami,1993年生)
库泽那依-维奥莉特·哈瓦米(Kudzanai-Violet Hwami)的发迹过程也差不多。1993年生于津巴布韦,在伦敦深造(温布尔登艺术学院),由Victoria Miro画廊代理,哈瓦米的具象画作品渗透着受当下市场热捧的多元文化主义精神。2020年底初登二级市场,其2018年完成的作品《Eve on Psilocybin》拍出25.2万美元佳绩(富艺斯),是平均估价的7倍。
美国艺术家乔丹·卡斯蒂尔(Jordan Casteel)、诺亚·戴维斯(Noha Davis)、亚历克斯·加德纳(Alex Gardner)、埃米•谢尔德(Amy Sherald)和凯欣德·威利(Kehinde Wiley)均围绕美国黑人身份认同进行创作,均创下了新纪录。今年初登拍场的 亚历克斯·加德纳(Alex Gardner,1987年生) 斩获17.01万美元,而作品最高估价才3万美元 (《To be titled》,富艺斯,12月8日);在卓纳画廊为他举办生后展览15天之后 ,疯子天才诺亚·戴维斯(Noha Davis,1983-2015年)拍出了五倍于最高估价的40万美元(《In Search of Gallerius Maximumianus》,富艺斯,3月4日);2019年被《福布斯》评为“30岁以下最有影响力的30位艺术家”之一的乔丹·卡斯蒂尔(Jordan Casteel,1989年),身价被推至66.8万美元(《Mom》,伦敦佳士得,2月12日)。
深耕超当代市场的富艺斯持有这些新纪录的大部分。在其纽约“New Now”拍卖会上(9月30日),富艺斯引入了六位新艺术家,包括阿卡玛诺罗·奈尔斯(Arcmanoro Niles)(23,750美元,即最低估价的8倍,作品《Homegrown》)、梅里克·卡拉(Melike Kara)(32,500美元,最低估价的3倍,作品《Tankstelle》)和范·海诺斯(Van Hanos) (15,000美元,最低估价为4,000美元,作品《Wishful Thinking》)。尽管拍卖会是在纽约举行的,对这些新人的追捧并非美国藏家专属。他们的买家来自近50个不同国家。
占全球总成交额16%的当代艺术市场主要依赖于这些新近作品。实际上,当今的艺术市场至少有13%的份额出自2000年后创作的作品。这一比例自然还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