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提奥的信中, 凡·高写道:"我刚好画完一幅习作, 与吕西安·毕沙罗(卡米尔·毕沙罗之子)存有的我的一幅习作想像, 只是这时我画的是桔子." |
1888年3月18日, 是个星期天, 法国南部的阿尔, 文森特写信给爱弥儿·贝尔纳(B2):"有个课题吸引着我, 我想为它做些什么, 一个是回家的水手和他的情人在一起, 他们背对着明媚的阳光, 另外还有吊桥;另一个是吊桥旁洗衣的妇女。"信的最上边, 他附上了草图。 (玫瑰是粉红色的:lilas、淡紫色、jaune、黄色、emeraude、祖母绿、绿色、ecarlat、鲜红色、黑色), 左上角的数字是某人所加, 也许是若阿娜·邦格在编写目录时加的。 就这样他拿出了他的最新作品。同一天, 他写信给提奥(L470)"这些天刮风又是下雨。我在家里画了一幅草图寄给了伯纳德。我想像彩色玻璃窗般自如地把握颜色, 一个大胆有效的构思。" 唉, 第二天他又写信给提奥(L471)"在画那桥和日落时我受到了挫折, 坏天气阻碍了我的工作, 现在我彻底放弃了在家中完成它。" 不过, 这幅作品的局部被保留了下来。为什么只是局部呢?在凡·高全集中这是唯一留下的未完成作品, 而按凡·高的习惯, 他会毁掉没有完成的画。他总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 把他们轻蔑地称做"研究", 而且总是很随便地将它们送给模特或是和别的艺术交换作品。 从这幅画丝毫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幅画首次亮相是在1911年的巴黎, 足足有23年的时间, 持有者是神秘的亨利-伯恩斯坦。它怎么到的巴黎?除非凡·高撕破了它但没有扔掉, 因为他总是材料不够。在信中他马上说, 在同一个下午, 在同一张画布上他开始了另一幅作品的创作(阿尔的朗卢桥和洗衣妇), 这是作品得以存留下来的原因吗?是什么人看到了文森特扔掉后又把它保留起来了吗?也许丹麦画家Mourier Petersen保存了它, 那时他和凡·高在一起, 也许是他看到了画并把它留了下来。他是一个勤奋的年轻画家, 一直在寻找自己的风格, 无疑地, 他被朋友的作品感动了。 另外, 这幅残存的局部也很有意思。凡·高经常将情侣画到作品里。也许他想像着自己就是这个水手, 她的手臂如此温暖地搭在他的肩上?孤独是一件可怕的事, 尽管上个月他才离开巴黎, 还有Mourier陪伴。 阿尔的好人们好象在孤立他。作为一个外国人, 在摘李子时, 他可能是这样猜测的。也许是语言问题, 当地的Arléiens方言使他难以理解。 残画清楚地显示了他的水彩画技巧, 在下一幅作品中他提到, 阿尔的朗卢桥和运河旁的路, 又显示了不同的技巧。这种类似于纯色厚涂法的表现方式也多见于他的其他作品。他很爱说"我想像彩色玻璃窗般自如地把握颜色, 一个大胆有效的构思。"(L470)。这幅作品在户外展开, 却在一个下午结束并毁掉, 文森特绘画的速度之快是非常有名的。他自己也为能非常迅速地完成绘画而感到特别地自豪"我擅长概括"他在信(525)中说。 此外, 残画的尺寸有待探讨。它被算作32.5 x 23 cm或12.75'x 9'。他经常将画布裁成的大小, 我们可以在下一幅作品中看到原作的相同尺寸, 59.5 x 74 cm, 23.25'x 29'。这说明草图的尺寸和作品的不一样, 比作品要高而宽, 那是为了将它固定到画架子上去。 |
在给提奥的信中, 凡·高写道:"我把画架摆在果树园里, 在室外光下画了一幅油画——淡紫色的耕地, 一道芦苇篱笆, 两株玫瑰红色的桃树, 衬着一片明快的蓝色与白色的天空。这大概是我所画的最好的一幅风景画。 我刚把画带回来, 就接到姐姐寄来的追悼莫夫的通知。一种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把我抓住了, 堵住了我的喉咙, 我在我画上写上:纪念莫夫, 文森特与提奥。 如果你同意, 我们就以这个名义把它赠给莫夫夫人。我不知道他们将会对这幅画说些什么, 但这无关紧要。 我以为一切纪念莫夫的东西, 一定要既亲切又愉快, 而不可以带着丝毫悲哀的调子。 不要以为死者是死了; 只要有人活着, 死者就会活, 死者就会活。 我就是这样认识问题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加使我伤心的了。他的逝世对我是一个可怕的打击。" 作品传达出凡·高理想中的日本风景, 同时呈现春天的喜悦和乐观的情绪。 |
『1888年2月21日, 凡·高到达法国南部的阿尔, 住在卡列尔饭店。这一张是他到达后的3月间所画。 469信中写着:"今天的工作是画一张15号的画——那是在蓝色天空下, 一辆小马车正通过的一座吊桥, 和天空同色的河水、绿草, 橘色的河堤, 还有一群穿着各色衣服的浣衣妇女。"这一张画的色彩清澄而果断, 有如金属管乐器奏出的嘹亮声响。天空是一片蓝, 水波荡漾的深邃运河, 均远离巴黎的喧嚣, 漫游在郊外的凡·高, 彷彿可以听到他自己快活的声息。 这座吊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被破坏, 现在已另外在别处建筑新桥。』(世界名画与巨匠) 凡·高画了很多以桥为主题的作品, 他仔细观察蓝天和四周生机盎然的景物在河水中的倒影, 千方百计地表现河水的清澈透明。画家从河对岸描绘了这幅景致。 |
凡·高的艺术中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是"桥"——人们联系和友谊的象征。(皮亚洛夫斯基) |
在他宁静的时刻里, 他的阳光普照的广阔原野多么明朗, 他的果园中繁花争艳斗妍, 李树和苹果树雪白一片, 妩媚可人, 生命的精华从大地中缓慢而颤动地渗出, 升入沐浴在凉爽微风中的平和天空之柔软的灰白色中。(米尔博) |
此画中有六种不同的蓝色, 四五种黄色与桔黄色。这幅油画确实使其他一切画失色;虽然仅仅是一幅静物, 但因为素描扎实, 它完全能够站得住脚。(凡·高) |
凡·高使用了强烈黄蓝对比色来表现夕阳下的麦田景观。开阔的前景和紧实的背景, 呈现出后退延伸的效果。农夫的姿态和位置与地面上的土沟, 形成上下动势的平衡。 "可以把《播种者》和《收割者》作一比较。他绘画中的"播种者"的主题是受《新约》中的寓言的启示;"收割者"象征死亡。凡·高说:"在这个收割者身 上, 我看到一个模糊不明的形象, 他在酷热中恶魔般地乱砍, 以便结束他的活儿。在人性是他砍下来的庄稼这个意义上, 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死亡的形象。所以他是我更早尝试的'播种者'的反面, 你可以这样认为。然而, 这一死亡没有什么可悲的地方;它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 太阳以灿烂的金光淹没一切。"又说"那是死亡的形象, 犹如大自然这部伟大的书籍所告诉我们的, 但是我所追求的是'近乎微笑'。"(皮亚洛夫斯基) |
在凡·高的许多作品中, 颜料都涂得很厚实。其结果如本画所见, 用笔的痕迹清晰可见, 产生十分具有质感的效果。像这种涂得厚厚的技法称之为"厚涂法"(impasto), 被许多印象派的画家所采用。 约1840年起, 颜料的容器改用金属管子, 厚涂法随之被广泛采用。由于装在管子里, 颜料必须做得比以前浓而稠, 否则的话, 无法从管口适当地挤出。另外借助机器生产, 颜料的浓度可以保持一致, 也使得这种技法得以普及。 在印象派中, 凡·高的厚涂法相当有气势, 力度十足, 这恐怕是受到莫提切里(Adolph Moticelli, 1842~1886)的影响。1886年凡·高初次看到他的作品"法斯特、玛尔加雷、梅菲丝特菲雷斯", 便对这位画家赞赏不已。 莫提切里的作品色彩鲜艳, 颜料涂得非常厚, 有些人认为这简直就是精神异常状态下的产物。是凡·高和弟弟提奥却积极拥护他, 在他们的拥护之下, 关于莫提切里的第一本书于1890年出版。 |
圣-玛利海滩的渔船
Fishing boats on the Beach at Saintes-Maries
布面油画 65.0 x 81.5 cm
阿尔: 1888年6月底
阿姆斯特丹: 国立凡·高博物馆
F 413, JH 1460
『1888年6月, 凡·高来到离阿尔50公里的圣玛利, 这是地中海边的渔村, 他在此完成了几幅以渔船为画题的作品。他在499信中告诉提奥, 地中海的色彩千变万化, 有如鲸鲁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绿色、变成紫色, 或变成青色……。然而, 变化万千的海面虽然美丽而奇幻, 却不如形状变化多端、红绿色对比强烈的渔船更能深深打动他的心。他把眼睛所捕获的色彩鲜丽的渔船, 清晰地画在前景, 省略其他部分来暗示远方, 让人感到这是采用了日本版画中扩大空间的手法。在细部的省略与夸张的变形中, 则突出了空间上的深度。』(世界名画与巨匠) 凡·高在这幅画中, 用轻亮的色彩, 明快的笔触, 表现自然界的景象;用浓重的色彩, 细致的笔法, 描绘人造的船只。 |
画家就这样把生命贯注在一双无生命的物体之中。在我看来,静物画是一个过时的和有局限性的术语,过于严格地自题材的性质……随着对艺术的更深理解,"那仅仅是静物"的这种轻视说法应该被逐渐淘汰。(布雷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