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白简介
李风白(1903-1984)原名李泽鑫,湖南芷江人。
1903年出生于一个旧官吏家庭。早年在湖南长沙读小学,受教于何叔衡,得到进步思想的启迪。
1924年在巴黎国立美术学院学习。
1928年被林风眠邀请回国,在杭州国立美术专科学校任西画系教授和主任,参与打造了上个世纪20、30年代中国现代美术学院,培养了赵无极、朱德群和吴冠中等一大批早期中国一流绘画人才。
1933年再次去法国,继续研究美术。
1946年在法国经孟雨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在党的领导下发起与参加华侨中的各种和平组织。
1950年调往世界工联;
1951年调往布拉格世界和平理事会从事翻译工作;
1954年陪同周恩来参加“日内瓦会议”并做随身翻译。
此后一直在外文图书出版社任组长、翻译室主任等职,从事法文翻译工作。他和夫人戴妮丝亲密合作,互相支持,并翻译了毛泽东选集四卷法文版,为国家对外宣传作出重要贡献。
1984年4月8日李风白老先生在北京逝世,终年81岁;他的妻子戴妮丝·勒布雷顿女士于1995年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无后嗣;李风白夫妻俩葬于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
李风白的一生是相当离奇曲折的,可以说历史上曾经有过三个不同身份的李风白,即作为艺术家的李风白、作为革命家的李风白、作为翻译家的李风白。在李风白的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有历史名人扮演着领路人的角色。革命五老之一的何叔衡是李风白小学老师,也是李风白走上革命道路的领路人。正是在何老的培养下,李风白产生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思想。也是在何老的引荐下,他得以结识了青年毛泽东,并成为义务叫卖《湘江评论》的报童。1920年,他积极响应毛泽东号召,到法国巴黎勤工俭学。同行者中包括李维汉、李立三、李富春、徐特立等人。肖三应当算是李风白走上艺术道路的领路者。在巴黎,徐特立要他去学土木工程,而肖三则劝他学习艺术,几经权衡,他选择了肖三所指的路。1924年他考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与同窗学友林风眠、吴大羽等共同组织了“阿波罗会”,后改称“海外艺术运动社”,并于当年夏天在法国举办了“中国美术展览会”,首次引起了国际人士对中国美术的关注。
1929年,李风白回国担任杭州艺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油画系主任。在杭州执教的三年中,他把当时西方最先进的绘画理念与技巧带回了祖国,培养了赵无极等一大批绘画人才。“九·一八”事变后,他再次回到巴黎,继续绘画学习和研究。期间他在巴黎组织了“中国艺术研究协会”,拥护毛泽东在重庆谈判中提出的和平建国主张,并创作发表了大量以主张和平反对内战为主题的绘画和文章,并在此期间在法国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6年法国加入中国共产党。1950年调入世界工联和布拉格世界和平理事会从事翻译工作。新中国成立后,李风白的命运又第三次转型,应周恩来之召,1953年他携妻子回国,在外文出版社工作,并参与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翻译工作,1954 年他在日内瓦会议中担任中国代表团的法文翻译。
新中国成立后,李风白的命运又第三次转型,应周恩来之召,1953年他携妻子回国,在外文出版社工作,并参与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的翻译工作,1954年他在日内瓦会议中担任中国代表团的法文翻译。
“回国后,根据原来的计划,派我们到中国外文图书出版社工作,戴妮丝则兼在北京大学教课。同时也允许我有暇时,可以从事我的老本行美术工作。但是,当时法文翻译干部缺少,任务很繁重,再加上还需要我担任对我来说是非常不熟悉的行政工作,只好勉为其难,边干边学。我也曾会见过过去美术界的老事和老同学,他们正处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推陈出新,艺术繁荣的大好时期。许多人都取得了非常辉煌的成就,我已清楚的看到,在美术方面已是人才济济,有我无我并非重要。因此,我决心在党需要我发挥作用的岗位上,踏踏实实地安心工作。”
——李风白
其后在外文出版社工作了几十年,曾任翻译部主任,翻译了《毛泽东选集》法文版。参与了党和国家许多重要的法文翻译工作。晚年为《周恩来选集》《邓小平文选》的法文翻译工作作出了贡献。
李风白为了民族和国家的振兴,在艺术创作的巅峰时期放弃了心爱的画笔,投身于翻译事业,于翻译界固然是幸事,但于他个人的艺术生命和中国美术界而言,就不能不说是巨大的遗憾和损失了。假如他当初不是毅然回国,而是继续留在巴黎从事创作,那很可能在法国人眼中的中国艺术就不会仅仅只有“赵无极”一个名字了。又或者虽然回国而不放下画笔,那么至少也可以像同窗林风眠、吴大羽那样成为国内美术界的一代宗师。可惜历史无法假设。我们今天只能从他遗留的一幅幅画作中去感受作为艺术家的李风白那种活泼的生命风采了。
李风白的油画创作大多是一些巴黎近郊的建筑、河流、茅舍、树木,他把当时全部精力都放在描绘自然风景上。作品清新自然,具有强烈的个人特色。从一些文献中我们了解到,李风白在完成了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学习后,曾到巴黎蒙巴纳斯区格罗梅尔大师的画室去学习。由于酷爱色彩,因此他从不刻板地模仿老师的色调,也不单纯追求某些立体派倾向。相反,在格罗梅尔大师的画室里,他发展了一种风格,这种刚健有力以寥寥数笔精确地勾勒出主体轮廓,这种用油画笔直接画出草图的画法,显然融汇了中国画的技巧风格。李风白的绘画师承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某些欧洲和法国画师的自由风格,观他的水彩画可以明显感受到英国早期印象派水彩大师特纳和法国印象派画家皮萨罗博纳尔及野兽派画家弗拉曼克的影响。这在他的作品《吉卜赛人》《古布尔的回忆》中都有充分的体现。
与他的那些大名鼎鼎的同学相比,李风白的画不像林风眠般熟练灵巧,也没有吴大羽的大胆抽象,而是布局协调、色调明快、笔锋洗练,洒脱自如的,在他的代表作《戴妮丝·勒布雷顿》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有人说观李风白的画很像看海明威或者卡弗的小说,形式虽然简约内涵却极为丰富深沉,给人以余味无穷的感觉。
旅法画家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群体,无论是与李风白同时期的徐悲鸿、林风眠、常玉,或是稍晚一些的潘玉良、吴大羽、庞薰琹,乃至更为晚近的吴冠中、赵无极和朱德群,无不有着高超的艺术和传奇的人生。随着时光的推移,发生在这些艺术家身上的传奇故事已经渐渐离我们远去,而他们的作品却依然活跃在艺术品市场上。每次当拍卖中出现徐悲鸿、林风眠、赵无极、吴冠中的作品,都会受到藏家的追捧,拍卖价格也屡创新高。而在这个群体中,李风白是一个更加独特的存在,但相比他的同窗和学生们,其身后之名就不免显得冷清了许多,对于自己的选择他在晚年是否有所懊悔和反思呢?
李先生逝世前一周所作的诗歌:学用相违业未精,只求做个小螺钉。何惊黑发点霜露,且看青山出雪冰。豁达之状跃然纸上。他为何这样达观呢?他所放弃的是许多人竭尽心力也难以得到的名与利。真实原因恐怕在于:他的一生可谓以革命求真理,以艺术创作探询美,又以为国奉献的精神实现了善,他用自己的生命实现了艺术家所追求的真、善、美相统一的最高境界,一定在心灵上得到了常人难以体会的巨大满足。
相较而言,国立艺专早期执教的西画教授们,命运似乎比国画教授们更加坎坷多舛。他们的名字,在如今也只是成为符号,虽不时出现于学术论文与回忆文章当中,却始终雾里看花,依稀恍惚。林文铮、蔡威廉、吴大羽、方干民、叶云、李风白、李超士……这批老教授们共建起了国立艺专“中西融合”的西画传统,打造了上个世纪30年代学院“黄金十年”的艺术声誉,培养了后来蜚声国际的艺术精英,在经历了学校改制、战争、政治运动等人间坎坷之后,被遗忘在历史的迷雾中,作品也大都不存于世。
上个世纪30年代的国立艺专,留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对现代艺术的推崇。艺专老教授们大都有留洋经历,西画教授更是清一色地留法归国,他们看重西画的造型基础,也受到同时代欧洲正如火如荼的现代绘画运动的洗礼。他们崇尚西方古典艺术的造型精确,也喜爱印象派的色彩与灵动,对现代诸派,同样有着相当的了解:后印象派的结构与笔触、野兽派的稚拙与洒脱、立体派的观察与重构、表现派的潇洒与放达……都综合呈现在他们早期的画作当中。
李风白自1953年回国后,他早年的这批作品在法国几经辗转之后,也失去了踪影,成为中国艺术史上的一个遗憾。大师于1984年去世之后,这批作品变得更加神秘、沉寂。
2005年初夏的一个午后,旅法艺术家江帆先生,温钦画廊好朋友,和往常一样流连在巴黎的古玩市场和画廊,在一家老古玩店的角落的一沓素描人体作品深深地吸引了他的视线,透过那已经泛黄的甚至有些残破的纸张,那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和笔触仿佛在向他述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他就问起了这幅画的来历,老古玩店老板介绍说是一个中国画家的作品,已经放在阁楼上十几年了!结果发现一个已经沉睡了一个世纪的巨大画夹,当时这批画作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装画的大夹子上布满灰尘。至此,一段断裂的历史、一个破碎的记忆终于被圆满的修补重现。中国美术史上一位重要人物,由此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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